为暴力革命辩护＋民主可伴隨暴力

为暴力革命辩护

张三一言

[一] 前言

我不反对非暴力，我不反对改良；但是，我反对用非暴力理由否定或反对人们使用暴力反抗暴政的权利和权力；反对用改良的理由否定或反对革命；我全力维护民众对专制制度和政权进行革命和使用暴力反抗的权利和权力。

[二] 孤例不为证：波兰非暴力并不证明全世界都必须非暴力

王天成在《关于中国政治现代化的路径》中用米奇尼克因为他们没有枪而舍暴力取非暴力为证，说明全世界各国都应以此为例。波兰团结工会放弃暴力，它只是一个实例，孤例不为证。波兰孤例并不说明放弃暴力是现今世界建立民主国家的铁律；这和利比亚用暴力建立民主国家并不说明建立民主国家非用暴力不可是同样道理。这些孤例充其量也只能各自证明此路在此国可行得通而已。到底要用暴力还是非暴力建立民主国家，这要由每一个国家根据自己的主客观条件来确定；例如，米奇尼克因为“我们没有枪”而采取非暴力手段；利比亚则因为“我们有枪”而实行武力建国，如此而已。就是说，暴力或非暴力都是建立民主国家的可用手段、可行道路。

其次波兰的米奇尼克只是“担心暴力革命可能扭曲民主运动的性质。”担心甚么，并不等于必然是甚么。孙中山、华盛顿、林肯、利比亚人民不担心，所以就打了；事实证明也打成功了，建成民主国家了。所以，作出“暴力革时代已然逝去”的结论是鲁莽的。

[三] 暴力革命源于普遍事实而不是来源于毛泽东

王天成说：『暴力革命思想的根源并不难找到。大家知道，共产党是依靠暴力革命起家的，它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思想影响了很多人。』这个说法可能令人误解，以为中国人的暴力革命思想都来自毛泽东。我说过，暴力和暴力革命在毛泽东出娘胎前几千年就存在了，中国人暴力革命思想当然可能源于毛及毛共，但不是唯一来源。为了贬低暴力革命而把它说成来源于毛及其及毛党是以半假半真当真作证据，贬低暴力革命目的未必能达到，自贬反暴力革命倒很可能。

[四] 推翻旧制度与旧政权后建立的新制度与新政权的性质，决定于目的而非决定于手段

王天成重弹反革命反暴力者的老调：『即使暴力抗争取得成功，产生的也很可能是新独裁政权，以专制取代专制。』

第一，请不要谈空理论，请看世界现实：近年来为了自由民主而用革命或暴力革命推翻专制度与政权，建立新政权的结果，是建立自由民主之国家的多还是建立新专制国家的多？

第二，栽下甚么种子长出甚么草木结出甚么果实，这是常识。同样道理，你为甚么目的进行造反、革命就得出甚么制度或政权。按森林法则打天下坐天下的结果必然出新皇制、新皇权；为民主目的去推翻专制制度和政权，极可能建立民主国家，尤其是今天要假民主之名建专制之国比过往困难得多。王天成把手段（暴力或非暴力）作为决定建立新政权的性质的依据，而不是根据建立新制度或政权的目的作为决定制度或政权的依据，不合理。

[五] 热兵器时代是进行革命的最佳时代。

王天成说：『生活在热兵器的时代，已经没有合适的武器进行暴力革命。』、『暴力革命已不再是在当今时代的选择，它既不现实也不恰当』　这是对目前世界形势的误判。事实是近二三十年来，都有大量拥有热兵器的政权被推翻了。即使是近几年也有中东北非国家如是。现今人民推翻拥有现代热兵器是明摆着的事实，睁眼面对事实又否认事实，这样的理论哪能令人信服？

现今人民推翻拥有现代热兵器的武器有三。

一是街头政治；

二是没有首领没有政党的网络动员与网下结合政治运动；

三是现代化热兵器对现代化热兵器，利比亚是实证。

可见，“生活在热兵器的时代，已经没有合适的武器进行暴力革命。”的判断失实；正确的判断是现今推翻拥有现代化热兵器的专制独裁政权建立民主国家的条件比之前更多、更好；起码是与前相同或相近。我说“更好”还得补充一条：现今任何国家进行反专制建民主的斗争都会得到全世界民主国家和全世界人民的支持，起码是精神道义的支持。这是之前所无或很不充足的。可以说，今天正是进行革命（包括暴力革命和非暴力革命）的最佳时代。

[六] 今天是反革命反暴力舆情的低潮期

王天成说：『在“革命—改良”之争中，改良派取得了胜利…』这又是一个误判。若说刘再复反革命宣言与茉莉花革命兴起前这段时间，这个结论尚可；若说在茉莉花革命兴起后，则是错误的。在茉莉花革命兴起后革命之声以绝大优势到倒了改良之声。

20120925   香港

民主与暴力二

民主可伴隨暴力

──关于民主与革命暴力问题答黄喝楼主

张三一言

[一] 进口与土产

『革命必要性的论点，暴力革命的途径，这一套理论全是从西方进口的』用“西方进口”作否定理由，是没有理由的理由，或者说是学术上的理由，与现实距离很大，所以我一般不在意这些理论。我在意的是进口理论所指陈的东西，在中国存在不存在。革命必要性的论点，暴力革命的途径问题是中国现实摆在眼前的问题，就算是没有西方进口理论作解说，中国自己也会创建一套词语、概念作论述。至于说是从马克思列宁毛泽东的视角看革命必要性的论点，暴力革命的途径，这也很勉强。马列毛之前世界上就存在革命和暴力，当然存在相关问题的争论。后人视角不会提前指导前人思想和行动。

[二] 中国的暴力，从来就不伴随革命？

那得看怎么样界定革命而定。甚么是革命，我这里的界定是：使制度或权力组织结构作出质的变革。从秦到清只是改朝换代，都是新皇换旧皇，不是革命，所以，无从说它是不是伴随暴力。算得上革命的是民国推翻清皇朝，以民主制度和政权取代皇制与皇权，是如假包换的革命。这中国第一个革命正好是与暴力相伴随的（暴力的多少强弱是另一回事）。毛共以共产极权制度与政权取代自由民主宪政的中华民国，也是革命，是负性贬性革命；这个革命是以与暴力相伴随闻名天下。

[三] 政体内部统治技能演进、提高与暴力非暴力无关

政体是国家的政治、统治（政治运作）形式。指的是国家政府的组织结构和管理手段。这种结构的改进和手段的提升当然是在其政体内部演作改进；当然与暴力没有直接相关性。

我们现在说的革命与暴力指的是改制度、变政权，而不是说不改制度不变政权，保留原权条件下的“政体内部的演进”。我们说的革命（或暴力革命）改变政权，指的是政权作质的改变，例如由专制改为民主。政权作质的改变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民间革命压力足够强大，加上遇着理性统治者，就可以协商对话改变，这就是改良道路。一条就是革命。革命可以是暴力的也可以是非暴力的。所以，暴力革命不是实现政体改变的必然途径，但它与改良一样是一条可供选择的道路。

现在问题是一些人否定革命，尤其是否定暴力革命是可选择的道路。这无疑是把中国民主化可行道路削掉50%。事实上，当革命压力，尤其是暴力革命压力消失后，统治者拒绝改良是必然之事。就是说反对革命（包括暴力革命），其最终结果是消灭改良。

[四] 中华民国不首先推翻满清皇权制度，根本就不存在后来的由集权走向民主演进事实。

『民主是否非得先有暴力推翻原有政权不可？暴力是否达成民主的必要手段？其实反面的证据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台湾经验就已经反证了。台湾由集权走向民主，何曾有暴力革命作前奏？』

这里是把民主之前的“先推翻原专制政权”，和推翻原专制政权、建立民主之后的内部“由集权走向民主”混同起来了。前者暴力革命是可行道路之一，后者与革命暴力无相关性。

如果一定要拿中华民国来说理，中华民国铁的事实就是：“非得先有暴力推翻原有政权不可”。事实是中华民国暴力推翻清皇权在先，然后在民主宪政统罩下“由集权走向民主”；不是在“保留清皇权”条件下“由皇权走向民主”。中华民国的正反面经验都证明，必须先推翻原专制度和政权，然后才能在宪政民主架构下实行民主的建设和优化。

很赞许封从德这两句话：『将武力与民主分离，实际上就是向专制投降。非暴力民主革命，也脱离不了原体制内武装力量反正（抗命、哗变、倒戈或政变）这一关键步骤。』

20120925   香港

民主与暴力 一